2024年2月为了解中小民营企业生存发展情况以及中小企业对经济形势、营商环境以及政策落实的看法，2024年1月，北京大成企业研究院与北京知行合一阳明教育研究院合作开展了“当前中小企业经营情况调查”问卷调查，问卷在北京润泽园教育科技公司“战略领导力”第八期学习会上发放，来自不同行业、不同地区的424家中小民营企业负责人填写了问卷。

参与本次问卷调查的424家企业中，378家填写了所属行业。其中，制造业占31.1%，住宿和餐饮业占16.7%，商业和批发零售业占13.4%，建筑业占8.6%，居民服务及其他服务业占8.6%。

图1 受调企业行业分布

424家企业中，东部地区的企业占66%，中部地区占19%，西部地区占11%，东北地区占3%。2023年营收额在1000万元到1亿元的占75%，年营收额在1亿元以上的企业占22.4%。

调查背景

2023年国民经济运行数据

1月17日，国家统计部门发布2023年国民经济运行数据。2023年，国内生产总值1260582亿元，同比增长5.2%。分产业看，第一产业(包括农业、林业、渔业等)增加值89755亿元，增长4.1%;第二产业(包括工业、建筑业等)增加值482589亿元，增长4.7%;第三产业(包括服务业等)增加值为688238亿元，增长5.8%。

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比上年增长4.6%，工业生产稳步回升。分经济类型看，国有控股企业增加值增长5.0%;股份制企业增长5.3%，外商及港澳台商投资企业增长1.4%;私营企业增长3.1%。

在消费方面，2023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超过47万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7.2%，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

在对外贸易方面，2023年货物进出口总额为417568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0.2%。

在就业和收入方面，全国城镇调查失业率平均值为5.2%，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39218元人民币，实际增长6.1%。

总体来说，2023年中国经济呈现回升向好的态势，高质量发展扎实推进，主要预期目标圆满实现。

民营经济31条

民营经济在我国经济中的比重持续提升，已经成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生力军，高质量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基础，推动我国全面建成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不可替代的重要力量。但一个时期以来，民营经济发展环境发生了一些变化，不少民营企业面临着一些问题和困难，迫切需要针对新情况，完善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体制机制，提振民营经济预期信心，进一步激发民营经济发展活力。

2023年7月19日，国家《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发布，提出包括为资本设立“红绿灯”、持续破除市场准入壁垒、完善融资支持政策制度、完善政策直达快享机制、构建民营企业源头防范和治理腐败的体制机制等31条重要举措，简称“民营经济31条”。

“民营经济31条”的出台，是国家对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新的重大部署，充分体现了国家对民营经济的高度重视和对民营经济人士的深切关怀。民营经济在中国式现代化的伟大进程中将肩负起更大使命，必将迎来更加广阔发展舞台和光明发展前景。

企业生存发展情况

住宿和餐饮业、居民服务业及其他服务业特殊时期后复苏情况较好

受调企业中，45%的企业在2023年实现营收增长，其中23%的企业较去年大幅增长，22%的企业有所增长;24%的企业营收与去年基本持平;31%的企业营收下降，其中18%的企业较去年有所下降，13%的企业较去年大幅下降。

图2 受调企业营收情况

受调企业中住宿和餐饮业、居民服务业及其他服务业特殊时期后复苏情况较好，实现营收增长的企业分别为58%和55%;批发和零售业、制造业、建筑业实现营收增长的企业分别为46%、44%和39%。本次调查与国家统计部门公布的各行业增长情况基本相符。

各行业2023年营收情况，详见表1：

表1 受调企业2023年营业收入情况

2023年企业盈利情况

利润方面，受调企业中，81%的企业实现盈利，其中37%的企业盈利较去年增长，20%的企业盈利与去年持平，24%的企业盈利较去年下降;19%的企业出现亏损，其中14%的企业小幅亏损，5%的企业大幅亏损。

图3 受调企业2023年盈利情况

分行业看，住宿和餐饮业实现利润增长的企业占比为54%、批发和零售业41%、居民服务业及其他服务业37%、制造业33%、建筑业34%。需要关注的是，有的行业呈现增收不增利的现象，例如居民服务及其他服务业营收和利润增长分别是55%和37%，制造业分别为44%和33%，说明行业内同质化和价格竞争加剧，成本增加，企业利润空间被挤压。

各行业2023年利润情况，详见表2：

表2 受调企业2023年利润情况

企业未来两年投资计划

34%的企业计划加大投资力度

关于企业未来两年投资计划，问卷调查显示，受调企业中34%的企业表示未来两年计划加大投资力度，34.2%的企业仅继续完成现有投资项目，26.9%的企业保持观望、不增加投资，5%的企业计划处置项目、收缩投资。

图4 受调企业未来两年投资计划

企业未来两年用工计划

68.1%的企业计划增加用工数量

关于企业未来两年用工计划，问卷调查显示，受调企业中28.5%的企业希望较多增加员工，39.6%的企业未来两年计划少量增加员工，25.2%的企业计划保持员工数量基本不变，6.6%的企业计划适当裁员。

图5 受调企业未来两年用工计划

当前企业经营遇到的最突出困难

市场竞争激烈和用工成本高是当前企业面临的最突出困难

问卷调查显示，关于当前企业经营遇到的最突出困难，有62.3%的受调企业认为是市场竞争激烈，60.6%认为是用工成本高，46.7%认为是人才短缺缺、招工难，30.9%认为市场需求不足,28.5%认为是创新转型难，25.2%认为是应收账款拖欠严重。

图6 受调企业认为当前遇到的最突出困难

从行业看，批发零售行业企业认为“市场竞争激烈”是最突出困难，这可能与中小商业企业中很多是实体零售企业，受到电商的冲击较大有关;建筑业企业认为“应收账款拖欠严重”是最突出困难，这与2023年房地产和基建领域投资持续下滑、一些大型房地产企业经营和偿付债务出现严重困难有关，资金链压力传导至建筑业中小企业。居民服务及其他服务业和住宿餐饮业企业认为“用工成本高”是最突出问题，这些与人工成本是劳动密集型企业最主要的成本有关。

制造业企业认为最突出困难前三位的是：市场竞争激烈(65%选择)、用工成本高(62%选择)、人才短缺，招工难(45%选择)。

图7 制造业企业认为当前遇到的最突出困难

住宿和餐饮业企业认为最突出困难前三位的是：用工成本高(76%选择)、市场竞争激烈(68%选择)、人才短缺，招工难(51%选择)。

图8 住宿和餐营业企业经营面临最突出困难

批发和零售业企业认为最突出困难前三位的是：市场竞争激烈(74%)、用工成本高(58%)、人才短缺，招工难(56%)。

图9 批发和零售业企业经营面临最突出困难

建筑业企业认为最突出困难前三位的是：应收账款拖欠严重(64%)、市场竞争激烈(55%)、用工成本高(52%)。

图10 建筑业企业经营面临最突出困难

居民服务及其他服务业企业认为最突出困难前三位的是：用工成本高(64%)、市场竞争激烈(64%)、人才短缺，招工难(58%)。

图11 居民服务及其他服务业企业经营面临最突出困难

对我国经济形势的看法

对2024年我国经济增长的预判

超半数企业认为2024年我国GDP增速将低于2023年

2023年我国GDP增速达5.2%，2024年我国面临的外部环境依然复杂严峻，国内有效需求不足、部分行业产能过剩、社会预期偏弱、风险隐患依然较多。

问卷调查显示，14%的企业认为2024年我国经济增速会达到6%以上，15%的企业认为5%-6%，21%的企业认为4%-5%，18%的企业认为3%-4%，12%的企业认为在3%以下，还有20%的企业表示对未来看不清楚。

表3 受调企业对2024年我国经济增速的预判

对当前我国中小企业生存状况的总体感受

仅22%的企业对我国企业总体经营状况持乐观态度

问卷调查显示，对我国中小企业生存状况的总体感受，受调企业中5%认为我国企业总体经营状况很好，17%认较好，33%认为一般，38%的企业认为我国企业经营状况比较艰难，7%认为经营状况很艰难。

表4 受调企业对当前我国企业经营状况总体感受

对民间投资下滑原因的看法

62.3%的企业家认为对未来经济发展形势信心不足是导致民间投资下滑的主要原因

近年来，在多种因素叠加冲击下，民间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下滑，占全国投资比重也不断下降。问卷调查显示，对当前民间投资下滑的主要原因，69.1%的企业认为是企业经营困难、盈利能力下降、无力投资，62.3%认为是对未来经济发展形势信心不足。认为产能过剩、政策不确定性较多和国内需求不足分别占37.5%、30.7%、30.0%。

图12 受调企业认为民间投资下滑的主要原因

对中小企业政策落实和营商环境的感受

对中小企业政策扶持力度的感受

超八成企业对政策扶持力度感受不明显

近年来，国家在加大金融扶持、优化营商环境、优化及减少审批流程、支持中小企业创新等方面出台了大量政策，中小企业营商环境得到不同程度改善。问卷调查显示，受调企业中19%的企业认为扶持力度大，48%认为扶持力度一般，33%认为扶持力度不足。

图13 受调企业对政策扶持政策力度的感受

企业对政策获得感还不够明显，营商环境在不同地区仍有较大差异，东部地区企业对政策的获得感相对较好。

表5 各地区企业对国家中小企业政策扶持力度的感受

“民营经济31条”发布以来营商环境的感受

64%的企业认为，“民营经济31条”发布以来营商环境有所改善或改善较大

2023年7月19日，国家发布《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简称“民营经济31条”)后，全国各地纷纷出台相关落实举措。问卷调查显示，“民营经济31条”发布以来，64%企业认为营商环境有所改善或改善较大(48%认为有所改善，16%认为改善较大)，29%的企业认为基本未变，7%的企业认为有所退步。“民营经济31条”对民营企业发展环境的改善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图14 受调企业对“民营经济31条”发布以来营商环境变化的感受

从地区看，东部和东北地区企业对“民营经济31条”出台后营商环境改善的获得感相对较好。

表6 各地区企业对“民营经济31条”出台以来营商环境改善的感受

对“民营经济31条”政策措施落实情况的感受

40.8%的企业认为公平竞争政策制度落实较好

问卷调查显示，对“民营经济31条”中的政策措施落实情况，40.8%的企业认为在公平竞争政策制度方面落实较好，30%的企业认为在依法保护民营企业产权和企业家权益方面落实较好，29.7%的企业认为在完善融资支持政策制度方面落实较好，27.4%的企业认为在完善拖欠账款常态化预防和清理机制方面落实较好。

图15 受调企业对“民营经济31条”落实情况的感受

民营企业生存发展新思维

62.0%的企业认为要从追求做大做强转向做专做精做强

当前我国迈入高质量发展的数字化时代，民营企业发展面临新的机遇和挑战，企业家们认为，一定要转变企业发展思路和方式，才能适应新时代的步伐。问卷调查显示，关于在新形势下民营企业生存发展的新思维，受调企业中62%的企业认为要从追求做大做强转向做专做精做强，53%的企业认为要从追求短期收益转向树立长期主义，51%的企业认为要从单纯追求营收利润转变为以客户为中心，43%的企业认为要坚守主业，避免盲目扩张和多元化，32%的企业认为要从套利为主转向依靠创新发展为主。

图16 受调企业认为民营企业生存发展需要的新思维

结语

当前经营环境的变化正在给中小企业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一方面是经济周期波动造成的信心问题，另一方面是人工智能和基因工程等新技术所引发的生产模式变革。很显然，这是全世界中小企业普遍面临的大课题，不是中国市场的独特现象，更不是某一个行业或者某一个经营者个人遇到的特殊情况。

但中国市场的巨大潜力和国家政策的有力支持为民营企业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根基。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我国所有领域都在急速赶超传统强国或者已经开始引领行业的发展。我们坚信，只要我们不放弃，属于中国品牌的时代即将到来，民营企业作为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必将在未来的市场竞争中占据重要位置，展现出无限可能。这既是前人没有面临过的挑战，也是别人未曾拥有过的机遇。

在这样一个时代大潮中，民营企业要想乘风破浪，就必须坚守企业的根本，这包括但不限于深化内部管理、提升产品和服务质量、加强品牌建设、注重人才培养与科技创新等方面。但是更重要的，是民营企业家自身格局和境界的提升——登高方能望远，只有企业家不断提升自身的认知水平和思维能力，企业才能在不断变化的市场环境中找到确定的价值，抓住机遇，实现稳健发展。

事实一再证明，纵然企业之间的形态千差万别，但其经营的本质却始终如一，如同孔子所言“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中小企业只要练好了基本功，一旦时机成熟，做强做大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是事物发展的自然规律。在这个过程中，中华文化的作用不可小觑。十二年来，润泽园团队陪伴上万家企业学习中华文化的智慧，探讨企业经营发展与企业家精神建设的底层逻辑。过去三年，为总结学习经验和成果，我们和北京大成企业研究院合作，完成了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民营企业发展”的三部曲调研报告。这些报告从提振信心、不忘初心到发展路径三个方向，实地走访200多家企业，完成了超过10万字的调研报告。调研显示，学习中华文化的企业经营者展现出积极进取的精神风貌，他们不躺平、不抱怨、不懈怠、不骄傲，不仅自我提升，更温暖社会，与时代同频共振。中华文化为企业提供了一个稳固的精神支柱，帮助企业家们在复杂多变的商业环境中保持冷静和专注，提振信心，并找到适合自己发展的道路。

这是润泽园为社会交出的一份答卷，也是润泽园向更多企业经营者们发出共同学习中华经典、共同成长的诚挚邀请。我们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用中华文化的智慧与我们的实践经验，切实地、有效地帮助中小企业提升综合运营能力，陪伴中国中小企业家以非凡的远见和了不起的产品服务用户，造福世界，进而取得商业上的成功。

北京大成企业研究院

北京大成企业研究院成立于2014年，由全国工商联原主席黄孟复先生倡导创办，主要关注中国民营经济发展战略性、前瞻性和实效性问题。研究院聚集了一批有思想、有成就、有责任感的企业家，以在经济第一线企业的视角和思维方式，联合有理论造诣的专家学者，从理论到实践研究中国民营经济发展情况，对经济社会发展提出政策建议，为推进我国全面深化改革提供智慧。

大成企业研究院的理事会主要由企业家组成，执行团队包括长期从事宏观政策、民营经济和企业战略研究的专家，拥有丰富工商联工作经验丰富的专家以及前政府部门官员。研究院在研究课题、政策建议、联络企业家及组织活动等方面具有较大的优势。

北京知行合一阳明教育研究院

北京知行合一阳明教育研究院，是以企业家为主体、王阳明心学为核心的学习型组织。

2012年11月，28位企业经营者和管理者在贵州省修文县王阳明先生龙场悟道处自发成立阳明心学学习小组。经过多年的探索，形成了比较完备的——“知行合一学习法”，并以此衍生出中华经典系列公开课，以线下+线上学习相结合的方式，助力中小企业实现战略创新。